【……对，因为那天我还在学校所以提前准备咯。


Leonard Snart居然点头了。

Hartley还在喝着咖啡，看到这一幕他差点呛到——Leonard居然同意了？他居然同意了？他居然是同意了而不是用极度虚伪的关怀语气问Mick是不是吃错药了！？

大概在五分钟前，Roy拿着画板画笔小板凳兴冲冲地"外面好漂亮哦哦哦哦"就跑出了安全屋，撞开门的时候挂在门上的那几串铃铛叮铃铃响得很欢快，在客厅里的寥寥几个人听着那声音，很安静地干着自己的事。Hartley往杯里放了几颗糖，推了推斜躺在沙发上打瞌睡的James，然后坐在空位上尝了口咖啡。

太平静了。

就像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似的，一直蜷缩在那张破烂单人沙发上的Mick张了张嘴，有些干哑，也许是没怎么喝水。

"……Snart，出去散步吗？"声音不大，但是还算清楚。

Leonard看着报纸喝着酒，没什么反应。Hartley猜Mick可能是以为领队没听到，因为他又问话了，音量还提高了点儿。

"……我说……Len，出去……散步吗？Lenny？出去散步吗？"重复了两遍，勇气可嘉。

Leonard终于抬起眼脸看了看他，又看了看屋外那个正在飘雪的世界。"你得披上两三件大棉袄，火炉子不够热。"他说着把酒杯搁在桌上，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站了起来。Mick"嘿"一声笑了，做好御寒措施后就跟着那个扯了扯嘴角有些虚伪地笑笑的188出门去了。

叮铃铃。叮铃铃。Hartley看着那铃铛一下一下敲在门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，浑然不知在他身边睡着的James不见了，等他发现的时候James已经穿好外套出现在他面前，看样子是要出门。

"你要去哪儿？"Hartley问。

James一开始打了个呵欠，右手插在外套口袋左手玩着从纺织帽上垂下来的小毛球。"就是随便逛逛，看圣诞老胡子在街头送糖果。"他说，突然笑得很灿烂，Hartley看到他这样不禁有些心慌。

"一起出去不？待在这里挺无聊的……"James的左手一刻也没有闲着，Hartley瞥了眼那个在对方手上转着圈的东西。

"算了吧，我一个人在这儿听音乐挺好的。"说完喝了口咖啡。

James摇了摇头，"这可不行，Hart(Hartley不得不承认他没有料到对方会说Hart而不是Piper，这吓到他了)——当我说要出去一起玩的时候，你应该说'那真是太好了'而不是愚蠢的什么不去的理由。"

Hartley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。"……那真是……"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叹息，"太好了。"

James咧开嘴笑了。

"你知道吗，我敢打赌现在Lenny和Mick在什么地方喝酒。哈，在酒吧喝酒！"

他们两人穿着的靴子踩在铺了层雪的人行道上，发出细微的咯滋咯滋的声音。James对这些节日一直很感兴趣，甚至可以说期待，像个小孩子那样——别说他一直没长大。Hartley微微抬头瞄了一眼身旁的人，在那一阵阵白雾之后，James在傻笑。

"你笑什么？"

"Piper居然被我说服，从屋子里出来了。"

明明是你硬拉着我的好吗？Hartley无奈地转移视线。商店的玻璃橱窗上贴满了圣诞节贴纸，一对对小情侣手牵着手在那些商店大门进出。他觉得他可能是看太久彩色小灯看眼花了，Mark居然扛着一个已经包装好的大型物件从礼品店里出来，脚步轻盈乐呵乐呵直奔安全屋。

圣诞节……就是一个让无数情侣落入商家陷阱的圈套。Hartley暗想。

"嗯……Piper？"

"什么？"

"我们到终点了。"只见一颗硕大的挂满彩球的白色圣诞树立在广场中央，树顶上的小天使发着柔和的光。在他们周围是正在朝圣诞树靠拢的人，脸上都带着欢笑。一个圣诞老人拿着袋子给小孩子们分发糖果，靠近他们时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一跤，屁股着地的同时人群里响出一阵阵笑声。

Hartley看见这一幕也笑了。James笑了一会儿，又领着Hartley朝白色圣诞树走去。他们经过无数的情侣，甚至因为走得太快差点滑倒。

"James，慢点……"然后他看见了挂在巨型圣诞树旁的东西，突然明白了他们此次出来的目的。

"帮里穷，都没法正正式式将客厅装扮一下。"James看了看他又笑了起来，大团大团的白气飘起来又消散。

"……所以？"不自觉地微笑，Hartley听到了广场广播里悠扬响起的音乐。

上扬的语调。

"Kiss me babe,it's Christmas time."